姓名:杨艺航
学号:202426402031
班级:国际1班
提交日期:2025/6/15
重返地球:一场被遗忘的归途与精神寻根——《熊出没之重返地球》
《熊出没之重返地球》开场,一艘庞大飞船缓缓降落在人类为自保而建立起的孤岛城市之外。昔日地球的广阔家园,如今竟成为需要“重返”的陌生之地。当人类需要重返地球,这本身便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吊诡——地球本是我们唯一的家,可我们竟在何处遗落了它?
影片所呈现的末世景象,正是人类与地球渐行渐远的具象图景。人类龟缩于能量护罩围成的城市堡垒中,而曾经丰饶的地球表面却沦为机械怪物横行的废土。这异化的关系令人警醒:地球早已不是我们依存的母亲,反成了需要被“重返”的异域。人类对家园的疏离与陌生化,在科幻的外衣下如冰冷钢刃般刺目。
人类科技异化的囚笼
更令人深思的,是人类在“重返”过程中对科技的深度依赖与异化。片中人类依靠防护罩维系生存,凭高科技武器对抗变异生物,甚至试图通过技术手段重返家园。科技本是工具,却成为人类与真实自然间的坚固屏障。当科技从桥梁异化为牢笼,人类便困在自造的囚笼中,被剥夺了与土地、与生命本源直接对话的能力。
这种异化,何尝不是我们当下沉溺于虚拟世界、疏远真实自然的绝佳隐喻?在现实中,我们通过屏幕“游览”自然风光,通过社交软件维系情感,甚至通过虚拟现实技术体验森林漫步。2022年的一份全球研究报告显示,16至24岁的年轻人平均每天花在屏幕前的时间超过7小时,而接触自然环境的时间不足40分钟。当人类将自身隔绝在科技构筑的“第二自然”中,正如影片中护罩城市的居民,我们逐渐丧失了对真实自然的感知能力与敬畏之心。
熊兄弟:原始丰饶时代的守护者
电影中熊大、熊二对森林的守护,恰恰与人类的迷失形成鲜明对照。它们并非依赖任何科技工具,而是凭借质朴的爱与责任感,凭生命对家园的原始直觉来守护森林,保卫地球。
熊兄弟仿佛是“家园守护者”的集体无意识原型,它们代表一种原始丰裕时代的精神:那时人类与其他生灵一样,与自然和谐共处,大地是名副其实的母亲而非征服对象。人类学家马歇尔·萨林斯在《石器时代经济学》中洞见:原始社会虽物质简单,却因与自然的融合而精神丰盈;熊大熊二正是这一精神的当代化身。当熊二用最原始的方式与植物沟通,当熊大用身体阻挡破坏森林的机械怪兽时,它们展现了生命与土地之间最本真的连接——一种我们已然遗忘却深植于基因的记忆。
重返之后的叩问
当人类最终依靠熊兄弟的帮助“重返”并拯救地球,影片在情节上实现了胜利,却为我们留下一个更沉重的叩问:重返之后呢?如果只满足于地理位置的回归,而对造成疏离的精神根源视而不见,那么下一次“离开”与被迫的“重返”,或许已在不远的将来。
现实中,人类在生态危机面前的应对,恰如影片中重返地球计划的仓促与功利。我们发展新能源技术以替代化石燃料,却鲜少反思无节制的消费主义;我们设立自然保护区,却继续在其他区域大肆开发;我们提倡环保,却难以改变以经济增长为核心的发展逻辑。这种分裂状态恰如片中的护罩城市——试图在局部保留“自然”的同时,继续着对整体的破坏。
真正的重返:精神价值的归乡
真正的“重返”,应是人类精神价值对地球家园的深切回归。这意味着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,将地球视为有灵的生命共同体,而非予取予求的资源仓库。正如生态哲学家阿尔多·利奥波德在《沙乡年鉴》中提出的“土地伦理”:人类应当从土地的征服者转变为土地共同体中的普通成员。
意味着对科技保持清醒,使其成为连接而非隔绝我们与自然的桥梁。日本建筑师隈研吾的“负建筑”理念恰是启示:建筑应消失于自然,而非与自然对抗。我们需要的不是更高的护罩,而是能够呼吸的居所。
更意味着唤醒每个人心中沉睡的“熊兄弟”——那种对家园本能的眷恋与守护的责任。这并非要求我们回归原始生活,而是重拾那份与自然共生共荣的精神智慧。在挪威的奥斯陆,市政府推行“生物多样性预算”制度,每个开发项目都必须证明其对生态多样性的增益而非破坏;在不丹,国民幸福指数优先于GDP增长,其宪法规定森林覆盖率不得低于60%。这些实践正是人类在制度层面尝试的“精神重返”。
还乡:从流浪者到栖居者
当重返地球成为一种必要,那说明我们已然流浪了太久。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曾提出“诗意的栖居”概念,认为人类的本真状态应是“在大地上”的栖居者而非主宰者。片尾当护罩降下,人类终于踏足真实土地的时刻,那不仅是一次地理回归,更应成为精神觉醒的起点。
愿银幕上熊兄弟的胜利,能唤醒现实中的我们:放下傲慢与疏离,真正俯下身来,以谦卑之心重归大地母亲的怀抱。唯有如此,“重返”才不是一次被动的救赎,而是一场主动的、精神意义上的还乡。当人类从地球的流浪者重新成为栖居者,我们方能在星辰之下找到真正的归宿——那不仅是一个物质家园,更是灵魂得以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