姓名:夏文青
学号:202325711019
班级:国际2班
提交日期:2025/12/9
《长安三万里》-----诗在,长安就在
当银幕上最后一粒星光坠入汴河,当老年高适在船头缓缓道出“只要诗在,长安就会在”,整场影院的寂静里,仿佛飘来了千年前的酒香与墨香。《长安三万里》以一场跨越半生的回忆为线,将盛唐的繁华与颓败、诗人的狂放与失意,编织成一幅流动的水墨长卷。它不止是一部动画电影,更是一次与大唐诗人的灵魂对话,让我们在光影中读懂:所谓长安,从不是一座永不陷落的城,而是藏在诗句里、刻在中国人血脉中的理想与浪漫。
影片以高适的视角展开叙事,这个在盛唐诗人中不算最耀眼的“老实人”,成了最好的观察者。中年的他被困孤城,面对吐蕃大军压境,在帐中回忆起与李白的初遇——那时的梁园,春风正好,少年李白白衣仗剑,酒壶一倾便是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”的豪情;而高适则握着家传的长枪,眉宇间满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。导演用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两人的反差:李白是风,是“天子呼来不上船”的狂放,是永远追逐自由的孤鹜;高适是山,是“莫愁前路无知己”的沉毅,是在现实里默默扎根的青松。这份反差,恰恰是盛唐文人两种生存姿态的缩影——有人在云端写诗,有人在泥里筑路,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心中的“长安”。
最让人心潮澎湃的,莫过于影片对“诗意”的视觉化呈现。当“轻舟已过万重山”的诗句响起,银幕上的长江不再是江水,而是化作流动的墨色,载着一叶扁舟穿越层峦叠嶂;当“将进酒”的吟唱响彻夜空,诗人乘着仙鹤飞升,银河在脚下流淌,月亮化作酒杯,群星成了下酒的小菜。这些场景打破了现实与想象的边界,让观众真切地感受到:盛唐的诗,从不是纸上的文字,而是能让山河变色、星月为友的生命力。尤其是“将进酒”一段,没有激昂的配乐,只有诗人的长啸与天地的回响,却让人热泪盈眶——那是理想主义最璀璨的模样,是即便身处逆境,也能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的信念闪光。
但影片没有回避盛唐的落幕。安史之乱的铁蹄踏碎了长安的烟花,洛阳的城墙在战火中崩塌,诗人的命运也随之沉浮。李白被流放夜郎,途中写下“千里江陵一日还”,看似轻快的诗句里,藏着半生漂泊的苦涩;高适终于得偿所愿,成为节度使,却在平定叛乱后发现,曾经向往的“功名”,不过是乱世里的一场泡影。导演用冷色调的画面描绘战后的荒芜:断壁残垣间,孩童拾起残破的书页,念着“床前明月光”;街头的艺人弹着旧曲,唱的还是“春风不度玉门关”。这些细节无声地诉说着:城池会陷落,王朝会更迭,但诗永远不会消失。就像安禄山的铁骑能踏碎长安的砖瓦,却踏不碎“举头望明月”里的乡愁;能烧毁翰林院的典籍,却烧不掉“海内存知己”里的情谊。
影片中最动人的,或许是那些“不完美”的诗人形象。我们看到李白并非永远洒脱,他在长安供奉翰林时,也曾为了仕途写下谄媚的诗句;在被赐金放还后,也曾借酒消愁,对着月亮喃喃“行路难,行路难”。我们看到高适并非永远坚定,他在梁园等待十年,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,也曾对着家传的长枪默默流泪。这些“不完美”让诗人从史书上的符号,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——他们和我们一样,会迷茫,会妥协,会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挣扎。但正是这份挣扎,让他们的诗句更有力量:李白的“长风破浪会有时”,不是凭空而来的狂妄,而是在无数次跌倒后依然选择的相信;高适的“天下谁人不识君”,不是盲目的自信,而是在漫长等待中依然坚守的初心。
影片的结尾,老年高适站在汴河边,看着远处的孩童吟诵着李白的诗,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。那一刻,我们突然明白:所谓“长安三万里”,从来不是指从梁园到长安的距离,而是指从少年的理想,到中年的坚守,再到晚年的释然,这段跨越半生的心灵旅程。长安会陷落,但“长安”的精神不会——它藏在“但愿人长久”的牵挂里,藏在“独钓寒江雪”的孤勇里,藏在每一个中国人面对困境时,从诗句中汲取的力量里。
走出影院时,夜色正浓,街头的灯火像极了盛唐的星子。我想起影片中,当李白问高适“你说,我们的诗,会有人记得吗”,高适没有回答,却在多年后,将两人的诗整理成册,传给了后人。这或许就是《长安三万里》想告诉我们的:我们不必担心理想会消失,因为总有人会像李白、高适一样,把理想写进诗里,把诗留给时光;我们也不必害怕长安会远去,因为只要我们还在念着“床前明月光”,还在叹着“大漠孤烟直”,长安就永远在我们心中。
诗在,长安就在;理想在,我们就永远是逐光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