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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名:舒敬辉
学号:202425707049
班级:国际2班
提交日期:2025/6/15

动画电影《哪吒之魔童降世》的思考

        在传统神话叙事中,哪吒作为灵珠子转世,是斩妖除魔的正义符号,其形象始终与“神性”“英雄性”绑定。而在《哪吒之魔童降世》中,导演饺子将其彻底颠覆为“魔丸”转世的反叛者——烟熏妆、鲨鱼齿、双手插兜的痞气姿态,打破了观众对古典英雄的想象。这种角色重构并非简单的“去神圣化”,而是通过“魔丸”与“灵珠”的身份错位,构建了现代性语境下的身份认同困境。
         哪吒一出生便被贴上“妖怪”的标签,陈塘关百姓的恐惧与排斥构成了他成长的牢笼。影片中反复出现的“他们把我当妖怪,我就当妖怪给他们看”的台词,揭示了社会偏见如何将个体推向自我放逐的深渊。但导演并未让哪吒陷入纯粹的悲剧性,而是通过李靖夫妇的包容与太乙真人的引导,展现了“偏见之外的温暖”。这种叙事打破了传统英雄“天生伟光正”的设定,让哪吒的成长更贴近现代青少年的心理:在否定与自我怀疑中寻找存在的价值,最终以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呐喊完成对命运的抗争。
      《哪吒》的视觉风格呈现出强烈的“混搭”特质:一方面,影片大量运用中国传统文化元素,如山河社稷图中的水墨山水意境、结界兽的青铜器纹样、哪吒火尖枪与混天绫的火焰配色,都透着浓郁的东方美学底蕴;另一方面,导演通过3D动画技术将传统元素进行现代化解构——哪吒变身时的肌肉线条、火焰特效的粒子化处理,以及陈塘关城墙的几何化建筑轮廓,又暗含赛博朋克的机械感与未来感。
        最具代表性的是“冰与火”的视觉对立:敖丙的万龙甲由冰晶构成,线条冷冽,象征着龙族被压抑的宿命;哪吒的火焰特效则以高饱和度的红橙色爆发,充满破坏欲与生命力。当冰与火在天劫咒下碰撞时,两种视觉符号的对冲不仅形成震撼的视觉奇观,更隐喻着“命运枷锁”与“自由意志”的对抗。这种将传统神话元素与现代动画技术结合的方式,既保留了文化根脉,又赋予了视觉表达的先锋性,为国产动画的美学探索提供了新范式。
         影片对传统神话的改编,本质上是对现代社会议题的隐喻性表达。李靖夫妇的形象突破了传统“严父慈母”的刻板印象:殷夫人不再是柔弱的家庭主妇,而是能陪哪吒踢毽子、扛枪上阵的“飒爽母亲”,她的温柔与力量构成了哪吒对抗世界的底气;李靖则从威严的父亲变为默默牺牲的守护者,那句“他是我儿”的台词,颠覆了传统父权语境下的冷漠形象,展现了现代家庭中父亲角色的情感回归。
         陈塘关百姓对哪吒的集体排斥,则暗喻着现代社会的“标签化”现象。当哪吒试图拯救小女孩时,百姓仍以“妖怪害人”为由群起攻之,这种偏见的顽固性直指现实中群体认知的盲目性。而龙族被困于海底炼狱的设定,更隐含着对“阶层固化”的批判——敖丙作为灵珠转世,却因龙族身份背负着全族的希望,最终在“责任”与“良知”间挣扎,这与现代年轻人面临的“原生家庭期待”“社会角色压力”形成巧妙呼应。
       《哪吒》的成功不仅在于票房奇迹,更在于其对国产动画文化定位的突破。在传统神话改编中,创作者不再满足于复述经典,而是通过现代价值观的注入,让古老的故事焕发新生。“我命由我不由天”的核心主题,既继承了传统文化中“天人合一”的哲学内核,又赋予了现代个体主义的精神内涵,这种“以古喻今”的创作思路,为传统文化的现代表达提供了可行路径。
         从产业角度看,影片的技术成熟度与叙事完成度,标志着国产动画电影从“低幼化”向“全龄化”的转型。当哪吒喊出“去他的鸟命”时,其反叛精神不仅是角色的自我觉醒,更象征着国产动画对传统创作框架的突破。这种突破不仅体现在技术层面,更在于文化自信的建立——不再盲目模仿西方动画的叙事逻辑,而是从本土文化中挖掘具有普世价值的主题,让世界看到中国神话的现代生命力。
       《哪吒之魔童降世》以解构传统的勇气,完成了一次对现代精神的深情凝视。当魔丸与灵珠的宿命交织,当火焰与寒冰在天劫中同归于尽,影片最终留下的并非简单的善恶对立,而是对“命运”“偏见”“选择”的深刻叩问。这种将神话叙事与现实思考结合的创作理念,让动画不再只是娱乐产品,而成为映照时代精神的镜子——我们在哪吒的抗争中看到自己对命运的不甘,在敖丙的挣扎中照见社会结构的复杂,更在李靖夫妇的爱中触摸到家庭关系的温度。或许,这正是经典动画的魅力:它用奇幻的故事外壳,包裹着永不褪色的人性内核,让传统与现代在光影中完成一次深情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