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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名:陈祖豪
学号:202425701032
班级:国际2班
提交日期:2025/12/8

诗在,长安就在——《长安三万里》观后感

  当《将进酒》的诗句随悬崖间奔涌的漫天飞瀑倾泻而下,当白衣飘飘的李白携贺知章、张旭一众诗友踏碎月光、腾云驾雾放声高歌,银幕前的我忽然湿了眼眶,指尖甚至泛起一阵发麻的战栗。那不是简单的光影呈现,而是千年诗意与当代视觉的猛烈碰撞——“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”的吟唱穿透音响,混着飞瀑的轰鸣砸在心上,让每个汉字都有了沉甸甸的分量。《长安三万里》以百余首唐诗为筋骨,用细腻的动画笔触为霓裳,将沉睡在典籍里的盛唐从历史尘埃中唤醒,也让我在光影流转间,真正读懂了“诗在,长安就在”这句箴言背后滚烫的深意。
  影片最动人心魄的魔力,在于它将唐诗从课本上冰冷的铅字,温柔地还原成诗人鲜活滚烫的人生注脚。年轻时的李白,一身素衣仗剑走天涯,腰间酒葫芦晃出清脆声响,《上李邕》中“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”的豪言,恰是他彼时眼底不灭的星光;中年的他受召入仕,兴庆宫的牡丹开得雍容华贵,绯红的花瓣落在他的官袍上,《清平调》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的婉转歌声伴着宫廷玉笛响起,字字都藏着志得意满的轻快;可当繁华落尽,被流放夜郎的他站在长江船头,浊浪拍打着船舷,两岸青山飞速后退,一句“轻舟已过万重山”便将半生的委屈、不甘与最终的释然,都融进了江风里。那些曾让我们在课堂上反复抄写的诗句,在李白、高适、杜甫们的命运起伏中忽然有了温度与肌理——原来高适初入长安时,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衫站在朱雀大街上,望着巍峨的城门,忐忑中吟出的“莫愁前路无知己”;原来杜甫在安史之乱的废墟前,看着饿死的难民与朱门内的欢宴,血泪凝成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的悲愤;原来孟郊金榜题名那日,骑着快马穿梭在长安街头,春风拂过脸颊时,脱口而出的“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”里满是少年意气。
  影片里的长安,从来都不只是一座围在城墙里的都城,而是一个藏在每个唐人心中的精神符号。它是初春“天街小雨润如酥”时,青石板路上湿润的光泽,是卖花姑娘竹篮里带着露水的桃花;是元宵夜“东风夜放花千树”的盛景,花灯如昼照亮仕女的胭脂,孩童举着兔子灯在人群中穿梭;是西市胡商驼队踏响的石板路,驼铃清脆,驼背上堆着西域的葡萄干与琉璃;是梨园弟子指尖婉转的琵琶声,弦音流转间混着酒楼的猜拳声与书肆的吟诵声。可当安史之乱的烽火从范阳燃起,叛军的铁蹄踏碎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,兴庆宫的牡丹被战火烧焦,曾经繁华的都城碎成断壁残垣,长安的物理轮廓在硝烟中渐渐模糊。但有趣的是,越是乱世飘摇,诗句反而越显坚韧有力:高适身披铠甲站在睢阳城楼,城楼下是密密麻麻的叛军,他高声吟诵“汉家烟尘在东北,汉将辞家破残贼”,声音沙哑却坚定,撑起了守城将士们摇摇欲坠的信念;杜甫裹着破旧的棉絮在逃亡路上,看到流离失所的老弱妇孺,提笔写下“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”,笔墨颤抖却字字千钧,记录下时代的疮痍与百姓的苦难。此时我才猛然明白,长安的魂,从来不是砖石垒砌的城墙与金碧辉煌的宫殿,而是藏在诗句里的家国情怀与文人风骨——只要这些诗句还在被传颂,只要诗中的精神还在被铭记,盛唐的魂魄就永远不会消亡。
  全片最让我灵魂震颤的,当属“将进酒”的奇幻段落。导演用天马行空的动画手法,让诗人们彻底挣脱了现实的桎梏与年龄的枷锁。李白发髻散乱,赤着双脚举杯邀月,酒液从杯中洒出,竟化作串联天地的银线;贺知章戴着老花镜,一手扶着酒坛,一手击节而和,笑声爽朗如少年;张旭借着酒意挥毫泼墨,笔尖落下的墨迹瞬间化作飞舞的黑龙。那些脍炙人口的诗句,从诗人们口中涌出的瞬间,便化作点点璀璨的星河,顺着飞瀑流淌,将沉沉的夜空彻底照亮。这一刻,李白的怀才不遇、贺知章的告老还乡、张旭的怀才不遇都已烟消云散,年龄、身份、境遇的差异被诗意抹平,唯有滚烫的情感在天地间肆意流转。当李白仰天长啸,喊出“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时,他的眼角闪着泪光,声音里既有对现实的愤懑,更有对自我的坚信。我忽然意识到,这些诗句之所以能穿越千年时光,在每个时代都能击中人心,正是因为它们藏着人类共通的精神内核——对理想的执着追寻,对自由的无限向往,对困境的不屈抗争。无论我们身处何种时代,遭遇何种挫折,都能在这些掷地有声的诗句中,找到抚慰心灵的共鸣与继续前行的力量。
  走出影院时,暮色已浓,晚风吹过带着街边桂花树的清香,路灯次第亮起,暖黄色的灯火与影片里长安元宵夜的盛景渐渐重叠,恍惚间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处。《长安三万里》最难得的地方,在于它没有将历史当成冰冷的标本简单复刻,也没有把唐诗变成枯燥的知识点强行灌输,而是用细腻的叙事让我们看到,唐诗从来不是博物馆里玻璃罩下的展品,而是如同血液一般,流淌在每个中国人血脉中的文化基因。当我们在生活中遭遇挫折,低声吟诵“长风破浪会有时,直挂云帆济沧海”时,李白的豪情便会化作我们的勇气;当孩子们在课堂上仰着小脸,用稚嫩的声音朗读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”时,唐诗的种子便在他们心中悄悄发芽。那些诗句里的月光、江河、豪情与思念,早已融入我们的生活,成为我们表达情感的方式——长安,从来就没有远去。
诗在,那些藏在诗句里的精神便在;精神在,那些承载着精神的长安便在。这或许就是《长安三万里》最想传递给观众的初心,也是中华文明能在岁月长河中绵延千年、生生不息的密码。当更多人在诗句中读懂盛唐,在光影中触碰历史,那些古老的文化基因便会在传承中焕发新的生机,而长安,也将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记忆与吟诵中,永远鲜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