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姓名:张奕媛
学号:202425715026
班级:国际5班
提交日期:2025/6/9

起风了电影观后感

《起风了》观后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4级英语一班张奕媛202425715026

 当宫崎骏告别童话城堡与精灵森林,将镜头对准现实世界,在《起风了》中描绘一位二战零式战斗机设计师堀越二郎的一生时,他其实是在剖开自己的灵魂。这部作品表面是飞行梦想的颂歌,内里却是一部关于艺术家在时代洪流中难以挣脱的原罪审判书。

二郎对飞行器设计的痴迷,其纯粹性令人心颤。他梦中与意大利飞机设计师卡普罗尼的对话,在狂风呼啸的旷野中追逐飞行梦想的身影,无不昭示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创造激情。然而这份纯粹却如脆弱的玻璃,被名为战争的现实轻易击碎。他设计的零式战斗机,那曾被赞誉为“樱花般美丽”的杀人机器,在太平洋战场上化作夺命凶器。当艺术家的纯粹理想被征用为战争工具时,梦想的翅膀便在风中折断,留下永难愈合的伤痕。

 二郎的困境,何尝不是宫崎骏自身艺术生涯的镜像投射?宫崎骏毕生以画笔构筑童话世界,却在晚年选择直面战争与毁灭的沉重。他如同电影里那位德国工程师,清醒地警告着技术的失控风险,却又如二郎一般无法割舍那份对创造的原始热爱。这种撕裂感在电影中凝结为二郎面对坠毁战机的无言沉默——那是对自身原罪最沉痛的凝视。

电影中那场关东大地震场景,犹如一个令人战栗的隐喻。地面裂开巨大伤口,二郎的钢笔在震动中折断。这断裂的笔,岂非知识分子精神世界的崩塌?而更为震撼的梦境中,二郎在废墟中拾起断裂的钢笔,用胶带草草缠裹后继续设计图纸。这画面象征知识分子在灾难与异化中扭曲的生存姿态:即使工具断裂、精神世界崩塌,依然被迫为那个吞噬一切的系统效力。这种“断裂的笔”的意象,成为知识分子在工具理性铁蹄下被碾碎灵魂的永恒象征。

 菜穗子的存在,是这残酷画卷中唯一温暖的亮色。她身患绝症,却以向死而生的姿态奔向二郎。当她在病榻上咳出的鲜血染红洁白手帕,那抹刺目的红在电影唯美的画风中宛如一声凄厉的控诉。这血污象征着纯粹生命在冰冷现实面前的脆弱与毁灭,与零战优雅线条下的杀戮形成令人窒息的反讽。菜穗子的生命短暂如樱花,却以最纯粹的存在方式对抗着世界的异化逻辑——她不是工具,她是目的本身。

 “日本将毁灭。”德国工程师的预言如丧钟般回响。零战的“美丽”终究无法洗刷其作为战争帮凶的罪孽。当二郎在战后废墟中茫然四顾,那句“菜穗子,风起了,我们要努力活下去”的独白,表面是希望,内里却是无尽苍凉。幸存者的“努力活下去”,是背负着原罪继续前行,而非真正意义上的救赎。宫崎骏借此撕开了一道深刻伤口:在制造毁灭的工具后,所谓的“活下去”本身已是难以承受之重。

 宫崎骏暮年之作《起风了》,是他为艺术家原罪刻下的一块沉重墓志铭。影片结尾,二郎在梦中与菜穗子重逢,她站在满目疮痍的焦土上轻轻说道:“没有战争的国度。”——这轻若鸿毛的祈愿,在历史的铁血洪流中却重逾千钧。影片中那反复拂过原野的风,既承载着飞行梦想的轻盈,也裹挟着战争毁灭的腥气。

 当艺术家的创造物沦为杀戮工具,当知识分子的智慧被系统征用为帮凶,我们是否还能保持灵魂的洁净?宫崎骏没有给出答案,他只将这道带血的伤口展示给我们看,让它在风中静静撕裂。在这个技术理性日益膨胀的时代,我们赞叹科技奇迹时,是否也该自问:我们的创造,究竟是在编织翅膀,还是在锻造锁链?我们的智慧,最终是服务于生命,还是献祭给毁灭?

 《起风了》留下的终极叩问是:当风再起时,我们是否拥有比二郎更清醒的勇气,去选择让翅膀飞向何方?